老骥伏枥 志在丝竹
孙文妍
8月28日晚,赴南京参加由江苏省、浙江省、上海音乐家协会联合举行的2013海内外江南丝竹邀请赛的徐汇区湖南街道上海国乐研究会会员、丝竹扬琴高手金仲达给我来了个电话,他说:“我们(上海国乐研究会)在这次比赛中一不小心得了个金奖。”(15个非职业组角逐2名金奖)平时不苟言笑的老实人竟能用俏皮话来向我报告比赛获奖的喜讯,道出了他与全体参赛的会员内心的喜悦之情。
这次能在15支非职业团队的比赛中获金奖,实属偶然和运气。因为这次评委的队伍中有好几位是坚守中国传统音乐的老民族音乐家,如刘德海、顾冠仁、王永德……他们能读懂与从内心喜爱上海国乐研究会自然生动的乐风。其中刘德海在赛后深情地对上海的领队闵雪生表达了内心的激动,他说:上海国乐研究会的江南丝竹演奏,让我听到了年轻时的丝竹味道;上海国乐研究会的《春江花月夜》让我听到了年轻时听到的《春江》。并诚恳地向闵雪生提出:“这支队伍上海要保护好。”
获金奖后,我们梳理了一下复会30余年来上海国乐研究会走过的道路,找到了在这次南京参赛能获奖的理由:
1. 我会目前成员的年龄除一位古筝演奏员外,其余都已步入60至80岁的老龄段(其中两位已达86岁和87岁)。他们在长期的演练中,累积了一整套传统丝竹乐即兴变奏的规则和带有一定随性的演奏方式,而对新丝竹乐的曲谱的一切需严格定位的演绎方式他们很不习惯,认为这种演奏方式缺少自由度和趣味。因此,我们日常演练的曲谱都选自江、浙、沪三地的丝竹乐谱或各地的民间乐曲。通过几十年的磨合,我们在演奏某几首曲谱时已进入“玩”的佳境了
我们对国家非遗政策的理解是:应将传统丝竹乐的曲谱、演奏形式和演奏方法完全承袭下来。特别在传统韵味的保护方面显得更为紧迫。经验告诉我们,随着岁月的消逝,传统音乐中的韵味很容易变味或消失。我是已故中国民族器乐演奏家孙裕德先生之女,从小在父亲的琵琶、洞箫和丝竹声中长大。按理,这些声音中的音韵已牢牢地铭刻在我的脑海中,但在我离开父母住进上音宿舍一段时间后,竟对我父亲的学生弹“浔阳”一曲中的“细、雅、静、柔”的雅韵有久违之感。因为,上音环境中的民乐音韵与民间音乐家欣赏的传统音韵已貌合神离了。
2.关于传统音韵在当代社会中渐渐消逝的原因并不是人们预先设定出来的,而是随社会生活的发展和各种外来音乐文化的进入,使人们在审美情趣方面有了变化,并通过移步换形的运动方式逐渐淡化对传统音韵的记忆,所以我们要更加自觉地关注与保护传统音韵的传承工作。
3.在保护江南丝竹音乐的具体措施方面,音乐界中一部分有话语权的专家们的思路是:通过繁荣新作品的创作来保护住丝竹乐种。2012年4月28日中国民乐报刊登了一位著名作曲家的满怀激情的发言,具体说到:“我们这个时代的江南丝竹,不是50年前的江南丝竹,要用新的语言、新的体裁、新的题材创作新环境下的新江南丝竹。”还登载了另一位老丝竹人的发言,说:“创作太重要了。一个乐种离开鲜活的创作就会走向消亡。”
我们的思路和具体做法是:
①“盘活资产”,将江南丝竹乐种中的三大谱系,即《六板系统》、《四合系统》、《三六系统》的曲目都应该有序地演练出来(各丝竹团体可以进行合作分工来完成此计划)。
今年我们的规划是《六板系统》的曲目演奏。这次参赛的《中花六板》正是上海国乐研究会的保留曲目,它代表了目前我们在丝竹乐演奏中艺术上比较成熟的一首曲目。
②在业余丝竹音乐的排练活动中贯串专业精神。
我们在完成乐曲的音准、节奏要求后,通常要进行切磋互补,达到各声部乐器在旋律进行中的默契配合,其中的音准与节奏是基础。因为,音乐的四大要素是:“音准、节奏、音色、时值”,这是一切乐种展现风采的基础。
③保持特色与提升“江南丝竹音乐”的艺术内涵是我们要努力的方向。
江、浙、沪二省一市的丝竹音乐能被国家列入非遗项目的条件应该是:有鲜明的地方特色和有一定的艺术价值。因此,保持特色与提升艺术水准是实现江南丝竹不断延伸下去的基本保证。在日常的排练活动中,对已熟练的曲目我们仍反复在练习中打磨进行艺术上的提升。在海内外第一届江南丝竹邀请赛时,丝竹的同行们就夸奖着说:“你们的丝竹音乐是磨合出来的,似老红木;而我们是排练出来的。”在每次合作交流时我们都能听到,“你们的丝竹音乐是原汁原味”的评论。在这次比赛获奖后,我们更明确了提升“江南丝竹音乐”的艺术含量是至关重要的,是这朵奇葩能否较长时期屹立于中国音乐乐坛最重要的条件之一。因此,我们今后仍要努力将江南丝竹轻、细、糯、雅的音乐曲风在我们这一代的演奏中延续下去。
④江南丝竹音乐的演奏方式也要与时俱进,创造给社会大众一个听传统江南丝竹的理由。
在民间丝竹乐演奏时,老人们是以自娱自乐的随心所欲的心态来演奏的,因此在演奏时神形会十分地从容、放松与淡定,但往往会平铺直叙地忽略音乐的层次感,从而在旋律展开时容易产生单调、冗长的音效。这正是一部分年青人对江南丝竹没有兴趣的因素之一。
我们借鉴现代民乐队在声部、音色、音量等方面,运用对比的手法来充实和丰富江南丝竹的音乐处理,使丝竹旋律在进行过程中有鲜明的层次感。在这次参赛的《行街》一曲中,因为在速度与音量上有大幅度对比和声部交错凸现等改进的表现内容,给观众、同行和评委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对于给丝竹音乐表演上作的这些改动我们称为“旧瓶装新意”,即在原来的形式上加了新的表现手法。
⑤毛主席60余年前在延安的《讲话》中,曾谈到文化艺术要走提高与普及相结合的道路。
上海国乐研究会的会址与上音毗邻,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几年来,我们将上音民乐系视为我们的后盾,在重要演出活动前上音的成海华教授和张煜 教授都会前来辅导,还多次组织上海国乐研究会与上音学生丝竹乐队的交流。专业教师的业务介入和专业、业余队伍的交流,对提升上海国乐研究会会员的艺术素养起了重要的作用。
⑥老骥伏枥,志在丝竹。
我们是这次南京参赛队中经济实力最低的一个队。为了节省开支,连86岁老人都与大家一起扛着扬琴,背着琵琶与中阮乘坐高铁往返南京赛场。可能认为机会来之不易,更出自对丝竹音乐的挚爱,他们在这次比赛中十分的敬业。抵达南京入住组委会提供的酒店后,当晚和第二天一早他们就设法找场地进行排练,温习成海华教授提示过的乐曲的处理意见。
俗话说,机会是留给认真的人的。老人们的敬业、认真终于换来了这次比赛的殊荣。
这次上海国乐研究会上台参赛的成员有:二胡王云祥,琵琶屠卫刚、唐良鸿,扬琴金仲达,笛箫乔中芳、徐德才,中阮王水贵,笙杨月琪,古筝何小栋,鼓板付华芳。
这些将丝竹音乐视为生命的老先生门,是我们江南丝竹乐种得以延续的坚石,在此向他们致敬和祝贺!可惜的是屠卫刚先生从南京赛场归来的第四天早晨因心肌梗塞与我们永别了,我们感到十分地痛惜。
不拘一格降人才
——读《怀念老同学杨立青》有感
郑菁深
每次收到《上海音讯》总是十分欣喜,因为它是我平时音乐生活中的一部分。虽然它只是一季度一期,但仍能获得音乐领域里的一些重要信息,能领教一些评介音乐艺术的佳文,以及一些忆人忆事的旧闻轶情,读来十分感人,吁慨良多。上一期《综合园地》版面中的一篇《怀念老同学杨立青》就令我读之再三,掩文沉默,心潮波动。
原上海音乐学院院长杨立青教授前不久不幸因病谢世,令人哀痛之余,也深感惋惜。正当他可以为新世纪时代作出更多贡献,培养更多音乐英才之际,于创作上更多建树,却离别了人世,确实是上海音乐界的一大损失。在读了这篇怀念文章后,眼前浮现当年的情景:两个抱着无比美好理想,有着音乐艺术追求的优秀的翩翩少年(一个是该文作者,另一个就是杨立青),在榜栏前沮丧失落而痛苦的神情,他俩因为出身和家庭等等因素落榜。这对于当时还只有十几岁的少年来说意味着梦想的破碎、前景的迷茫,犹如“山穷水尽疑无路”,一腔热情化作流水。这就是当年过分强调“政治标准”到了不适当地步,埋没了许多真正的可造之才,是令人痛心和值得反思的。诚然,这两位少年通过自己不懈努力和孜孜追求,走过曲折坎坷的道路,还是实现了自己的理想,一个成为上海交响乐团的小提琴首席;一个当了上海音乐学院院长。那么,如果当年他们凭着自己的艺术才华,被音乐院校录取了,又会怎样呢?也许他们的才艺会发挥到极致,会作出更多的贡献,会培养出更多的优秀学生。但历史是不会倒转的,真是令人扼腕叹息。
读了这篇文章漫生出些许喟叹,也使我回忆起我早年的两位朋友:一位是自幼醉心于音乐,学弹钢琴,勤奋刻苦,十二岁时就艺惊四座,被专家誉为“少女肖邦”。她一心立志要成为一名钢琴家,像顾圣婴那样的钢琴家,可后来她屡屡受挫,连进音乐院校的资格都没有。原因是她有海外关系,父亲在美国,这个政治上烙印使她在音乐道路上无法获得进一步深造。她只有向隅独泣,甚至想到了轻生。梦想泯灭,又没有工作,最后她只得放弃“钢琴家”的理想,转辗去了美国,变成了一个斤斤计较的生意人。另一位朋友是学声乐的,男中音,长得十分倜傥俊伟,一米八十六的个头,并受过良好的书香教育。一位老电影演员曾经鼓励他去拍电影,可他还是钟情于唱歌,他说唱歌是他毕生的愿望。当年我曾常常在家庭音乐沙龙里听过他的歌声,深沉浑厚、声情并茂,不同凡响。可最终因为他的家庭出身(据说他父亲是国民党军官,朋友之间也不便深究),始终被艺术殿堂拒之门外,致使他万念俱灰。为了生活,他只好在里弄生产组修电器,又后来在“备战、备荒”的号召下去挖防空洞,一直没有一份合适的工作,青春韶华就这样逝去了。两位朋友的理想抱负、艺术才华就这样被无情的手抹去了,埋没了。前些日子,我们三人相遇,都已鬓发染霜,到了夕阳之境,谈起往事,不禁唏嘘不已,难以释怀。两位朋友当年的遭际,仅仅是政治大背景下的一个无奈的缩影罢了。
好在这不堪回首的一页已经翻过去了,每个人都可以去争取,实现自己的理想和追求,清代诗人龚自珍的:“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的理念而今已融入人心,成为当今举才选才的原则。这并不是说,现今的举才选才的制度和规则已十分完善了,凭关系、靠背景、拼财富的不公正现象还时有所闻。但这毕竟成了“强弩之末”且群起而攻之的丑恶行径。上述几位主人公当年的遭遇不会再出现了——但愿如此。
忆上海合唱团
王树滨
日前在青浦淀山湖畔“综艺大观园”,巧与原上海合唱团(“文革”期间改名上海乐团)男高音歌唱家、现任意大利上海联谊总会会长蒋宪洋先生相逢,近又阅《上海音讯》年逾九旬声乐界前辈周碧珍老师的忆旧文章,作为上海合唱团忠实听众之一,心中不禁激起一阵涟漪。
那还是在半个世纪前,上海合唱团团长司徒汉的夫人顾葆瑜调至上海歌剧院歌剧团后,有时从华山路幸福村旁的团址下班,与年龄属“小阿弟”的在下同乘公交车回家(其宅址为胶州路近北京西路口)。当她知悉笔者至少做了五年上海合唱团的忠实听众,便高兴地娓娓介绍有关该团的排演趣事与业务训练近况,还回答我的提问,就特聘音乐学院马革顺先生与本团司徒汉、郑裕锋三位指挥的艺术表现特色,道出自己体会。仪容风度不凡又乐于热情助人的顾大姐,每次均抢先购买我俩的车票,这趟趟愉快归途,至今令吾难忘。
此前,上海合唱团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安源》《井冈山》《英雄的诗篇》《金湖》几部大合唱已成功上演,为历届“上海之春”音乐会的力作。尤其合唱团演唱的《安源》似以清唱剧形式出现,虽多声部无伴奏,却达到融气势磅礴、感情充沛、层次丰满、线条分明于一体,具有强烈震撼听众的艺术效果,若无扎实的合唱专业训练基础,很难想象具有这般能打动人的感染力。此外此团演出的沪语歌曲《社员挑河泥》《幸福花开遍地香》《上海工人有劲头》等作品的短小精悍与贴近生活,亦成为广受欢迎的探索尝试。上海合唱团的好习惯是,演出场地不论大小咸宜、深入工厂农村部队基层,不限于钢琴或手风琴伴奏,往往轻装上阵、台风整齐。
记得1962年初,由王树元编剧、邓尔敬等作曲的歌剧新作《赤胆忠心》进入彩排阶段,正逢合唱与乐队联排日,那曲曲具有鲜明闽西地方色彩的唱段旋律,跌宕起伏、煞是动听。司徒汉团长应邀来到歌剧院小剧场现场指导,稍微浏览片刻总谱后,邓尔敬与吴逸亭指挥请他点拨。只见司徒汉站在指挥台,给乐队与全体演员一一勾出合唱乐谱上记号,作速度与轻重变化处理要点说明,然后他挥动双臂,乐声开始进入。几番下来基本达标,暂告过堂完毕,引得舞台上下掌声一片、皆大欢欣。笔者向一旁的顾葆瑜大姐暗暗竖起大拇指,表示贺意,她亦频频含笑点头。惜乎后来惊悉顾大姐沉疴缠身、红颜早逝,但是以往岁月这幕幕情景过去多年,感受沉浸在艺术与友谊之中的纯净与快乐,仍不会忘却。
算来,蒋宪洋、殷承基、王伟芳等优秀人才,还是“文革”后期进入该团的。之前,周碧珍、董爱琳、何仁杰、刘明义、孙锦绅、金钟鸣、蔡炳才、靳小才等,已名震歌坛、声誉卓著;男高音声部张世明、许幼黎、陈学熹与手风琴家曹子萍的艺术水平,也是笔者很欣赏的。
上海合唱团曾带给吾辈精神启迪与欢乐享受,在我们母亲城市的文化发展史上,留下过宝贵贡献的一页。
十届钢琴梦
任海杰
在上海、乃至全国的钢琴界,知道周铿的人很多,因为他在上海音乐学院领导的支持下,做了件功德无量的事:连续成功举办了九届上海音乐学院国际钢琴大师班。我是在大师班上认识周铿的。他长发飘逸,儒雅潇洒,极富艺术气质。周铿早年就是上海音乐学院的钢琴尖子,后赴美国明尼苏达大学攻读并取得硕士学位。在美国的十五年中,周铿在从事钢琴教学、举办音乐会、组织大型文艺晚会及高水平的国际钢琴大赛等大型活动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是个难得的复合型人才。2003年“海归”后,他与同仁于2005年起创办上海音乐学院国际钢琴大师班,担任历届大师班的总策划、执行主席、艺术总监(其中有一年共举办了两届钢琴大师班)。
为了将大师班办成国内一流、世界瞩目,周铿请来的都是在国际乐坛享有绝对一流艺术声望的钢琴艺术大师,如:德米特里•巴什基洛夫、西普林•卡萨利斯、罗姆•罗温萨、莱斯利•霍华德、拉塞尔•谢尔曼、鲍利斯•贝尔曼、彼得•弗兰克、安东•克迪、华人钢琴家陈宏宽、刘诗昆……这些以前只是出现在报刊书籍和唱片中的大名鼎鼎的钢琴大师,相继云集大师班,在一周或十天之内,白天教学,晚上开独奏音乐会。每年的大师班期间,音乐爱好者们和钢琴师生们聚集一堂,连续每晚欣赏一台台精彩纷呈的音乐会,那真是钢琴的盛会、钢琴的节日啊!那些大师们在多次光临上海后,高度评价道:如此高水平的的钢琴大师班,在国际上也不多见。现在,钢琴大师们都将上海大师班视为一年中难得相聚的盛会。钢琴大师班已成为上海文化建设的一张名片。
为了大师班的成功举办,多年来周铿付出了异常辛勤的劳动。一天上午,我去他办公室采访,谈到中午约十一点,他拿出一只月饼,边吃边说,原来一上午到现在他还没有吃过东西。他办公室的工作人员说,周老师经常这样顾不上按时吃饭,就买些零食充饥。还有一天下午,音乐学院中的大师班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当我走进周铿的办公室,只见他和夫人汤蓓华累得躺倒在椅子上睡着了(汤蓓华老师也是位钢琴教育家,她协助周铿为大师班默默做了许多工作)。当年见到周铿时,他一头乌黑飘洒的长发,现在已夹有白发。曾劝他,见好就收吧,这么累,身体会吃不消。周铿说,累我倒能挺住,但有些人的风言风语,暗中阻力,让我更难受。我是将大师班当事业做的,只能前进,不能后退,更不能半途而废。
今年,大师班迎来了值得纪念的第十届,周铿更忙了,他说,“十”是一个重要的数字,是总结,更是继往开来,一定要以更高更隆重的规格办得有声有色。除了继续保持大师班原有的优势特色外,还将锐意开拓钢琴大文化的新观念,全面探索将音乐、文学、视觉艺术及舞蹈艺术相结合的新路,邀请经过严格遴选并享有公信力的钢琴家、艺术家、作家、诗人、歌唱家.、视觉艺术家、舞蹈家、音乐评论家等,在盛大的闭幕式上进行一次联手跨界合作。这将是一次独具特色的探索,让钢琴艺术与文学、科学等更广阔的领域嫁接贯通,产生互动,拓宽广大“钢琴学子和音乐爱好者的视野,提升社会热爱艺术、热爱科学的文明意识。”
这就是周铿,为了理想,不知疲倦,永远向前。
杂感拾零
赵劲良
(一)
我小时候生活在海滨城市, 最喜欢到山背后去看一望无际的大海,从远处拍打过来翻卷着形态各异的浪花和与之相应的涛声,确实令人着迷,是什么力量给大海以这样的美和无穷动的生命力?大海千变万化的美,只能用“神奇”两字来解释。
我也喜欢走进海边的丛林,同样是“树”,但是没有一棵树是一模一样的,如果我们走进深山老林,上百万棵树棵棵造型各异,可以让你一辈子看不够也看不完。大自然的想象力和创造力之丰富,只能用“神奇”来解释。 我还喜欢走进家乡的群山,这连绵无尽的山岭,峰峰各异,他们的巍峨壮丽,使人肃然起敬,真像古人说的是鬼斧神工雕刻出来的。如果大自然的山和江湖河海都是一样的,谁还愿意走进大自然?正因为有差异,世界才会变得这样美。人与大自然有着一种“神似”的亲和力,让人们产生无穷的幻想。在幻想中和大自然对话,留下了多少美丽的诗篇、音乐、舞蹈、绘画。而只有无形的音乐才能展现大自然的动态美,音乐的无形,给人们留下了多么大的超越时空的想象力来激发你的智慧。让我们都有机会走进大自然,接受它的爱,接受它的拥抱。并以它的无私奉献的精神和魅力,来净化自己的心灵,寻找和创造我们为全人类无私奉献的品格来。
(二)
下面是一个真实的问答。教师问:“你喜欢音乐吗?”学生回答:“还可以。”教师又问:“你喜欢钢琴吗?”学生说:“还可以。”接着教师再问:“你最喜欢的是哪首钢琴曲?”学生答:“都差不多,还可以。”他们为了一张十级证书而苦苦地去练琴,去迎考。他们的拚搏精神让人钦佩。这些学生都是聪明的孩子,一个暑假就能准确地把三首乐曲弹下来。教他轻的地方,他就轻下来。教他渐强的地方,他就会渐强起来。教他响的地方,他就会响起来。但是在他们的演奏中,找不到音乐的激情,没有音乐的感觉。因为这一切都是我“教”出来的,这一“还可以”引发了我的反思。他们对待考级,就像对待大量没完没了的功课一样,是用作习题的方式去练钢琴去考级。虽然他们能把十级的曲目完整地弹下来了,但是只有音乐的躯壳,没有音乐的灵魂。他们头脑里缺的正是音乐。喜欢音乐是人们的天性,但是他们很少有时间以愉快的心情去欣赏一定数量不同类型的音乐,从中感悟到音乐的魅力和演奏艺术的魅力而爱上音乐。我们的学生有的是学不完的功课作不完的习题,每天剩下的时间就少得可怜了。我们的整体教育现状就是如此。迫使学生只能走入像石库门房子那样狭小的弄堂那样狭小的天地,这绝不是我们现代学生的本意,难道他们不愿意走像浦东大道那样宽广明亮的大道吗?把青少年特有的爱好的时间都给剥夺了,封杀了学生们个性的发展,学生自己的个性与爱好得不到宣泄,就造成了青少年心理状态的不平衡。人体的不平衡会使人生病。同样,心理的不平衡会使孩子产生逆反心理,个别孩子心理的膨胀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后果。束缚孩子的个性发展和从个性发展中获得的可贵的创造能力,这种教育方式不是一种先进的教育方式。如果牛顿的父母整天把他关在家里,作没完没了的功课,牛顿能发现他的定律吗?现实告诉我们,玩能使孩子聪明起来,很多科学家的发明创造都是从“玩”开始的。
听听贝多芬的钢琴奏鸣曲“黎明”的第三乐章(Waldstein Sonate op.53)。听了你就会感到钢琴是多么美的乐器,演出的钢琴音乐更是令人心醉。要学好钢琴,让我们从感知音乐开始吧。